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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故事其實還有個conclusi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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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 故事其實還有個conclusion

孟妍眨眨眼。

巧了, 老熟人。

似乎好像仿佛每次她從另一個病態體那裏出來,都會遇到另一個病態體。

就跟趕趟似的,一個接一個。

挺直腰板,孟妍故作輕松, 不讓他發現自己現在的情況不太好:“不知道該叫你玉姑娘還是禦?”

蘇妙儀給她說過, 燕承帶兵圍了攬芳閣那夜之後,禦便從攬芳閣消失了。

消失得一幹二凈, 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。

她還想這位自帶系統的女裝大佬去哪裏了, 沒承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他。

看樣子,他似乎在找自己。

禦看向她,抿了抿唇道:“孟姑娘, 那天的故事其實還有個(1)conclusion沒講,你還想聽嗎?”

孟妍想了想, 在腦中搜索了半天才懂他這句話:“挖紅薯那個?”

思來想去,禦給她講過的故事就只有這個了,其餘時間都是她在給他講癡情女子錯付渣男的故事。

不過與其說他講的挖紅薯是故事, 倒不如說那是他的身世來得準確。

她記得當時他說到自己被富商買了回去, 富商見他頗有才能於是好生教養。

其實對於這點兒, 她是半信半疑的。

雖然禦說的這些都能和他本人對得上, 但她就是感覺這其中少了一些環節。

不過當時她也沒多問。

畢竟那時的她一心以為玉姑娘是個身世可憐的女兒家。

別人都已經把自己最黑暗的那段過去告訴她了,真假且先不論, 單說這份心性和(2)confidence, 她若是再有疑繼續追問,無異於剖人心剮人骨。

這種事, 她做不來。

只是不知道他現在舊事重提, 打的是什麽主意。

禦點頭,目露期盼。

孟妍哦了一聲, 直截了當:“不想聽。”

此話一出,禦眼裏的光瞬間暗淡了下去,低著頭一時無話。

“我不想聽難道你就不想說?”孟妍被他這副模樣氣笑了,笑問。

這人巴巴地跑來找她,結果問了一句話就在那兒自己內耗,半點不見當初第一次見面時的桀驁之氣。

也是活見鬼了。

禦怔怔地看著她,有些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意思。

怕自己多情會錯了意,又怕自己因為沒(3)courage而錯失這次機會。

“怎麽?又不想說了?”孟妍挑挑眉,“行,那我走。”

禦連忙追上來,想要拉她的手攔住她,但是想到自己此刻不再是玉姑娘,伸出去的手不由得僵在了半空。

“想說,你別走。”

孟妍有意無意和他拉開距離,一指不遠處的湖泊:“我看那兒風景不錯,去烤個魚吃吧,聽故事怎麽能少得了(4)barbecue。”

她倒是不怕禦突然發瘋。

有了四級詞匯書這等保命手冊,她還怕個球。

該怕的是他們這些病態體。

禦自是看到了她退避的動作,心下說不出什麽感覺,但還是點點頭,和孟妍一起往湖邊去。

青湖占地(5)extensive,一面環山,一面臨地,此刻夕陽無限,紅霞漫舞,映得半湖瑟瑟,半湖赤紅。

天水一色,孤鶩西行,湖面蓮開半盞,魚嬉其間,一時讓人分不清是鳥在湖裏飛,還是魚在天上游。

孟妍尋了一處(6)smooth湖邊草地,也不講究幹凈與否,席地坐下感嘆:“好山好水好風光,當得一個美字。”

禦學著她的樣子坐在旁邊,目光落到她身上。

女子盤腿落座,雙手撐在背後,就這麽懶洋洋地靠著,面前是一湖好景,身後是一地青翠。

千裏晚霞隨風而來,醺得她的臉也有幾分微紅,滿池湖水倒映在她的眸底,那重重遠山便化作了眉,那曲曲蓮花便點作了唇。

“是,很美。”禦由衷道。

孟妍哈了一聲,轉過頭來看他:“會打魚嗎?”

禦被她突然看過來的動作嚇得急忙收回視線,許是第一次差點兒被人抓現行,神情有些(7)unnatural:“會……會打魚。”

孟妍掃了他好幾眼,也沒追問他做了什麽虧心事慌成這樣。

只默默把手放在懷裏的四級詞匯書上,只要他敢動手,她就賞他一個四級全本大套餐。

用下巴點了點禦,孟妍道:“來吧,展示。”

禦用餘光看了看孟妍,確認她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後才松了一口氣。

當下抓起一塊石頭,瞧準那荷葉底下的一條魚飛去。

石塊投入湖中發出咚的一聲,蓮葉一陣晃動,驚得周遭的魚四處亂竄,沒一會兒,方才那只隱在荷葉底的魚便飄在了水面上。

魚身上沒有半點兒傷痕,顯然是被砸暈了。

孟妍挑挑眉。

很好,這是真打魚。

別人打魚都是用鉤子、漁網、叉子等(8)implement打魚,這位暴力美人倒好,直接石頭砸魚。

並且還砸中了。

目測起碼是條三斤半的鱸魚,這種魚刺少腥淺,肉質肥嫩,用來烤最適合不過了。

孟妍嘖嘖。

這石頭砸魚,不僅要力道好,準頭好,還得挑著魚打。

這麽一番下來,足以見其功夫之深。

孟妍也不甘示弱,抄起一塊石頭也投入湖中。

石頭落水如雷裂,激起水花無數。

有水飛濺到孟妍面前,孟妍擡手輕輕一彈,剛凝聚起來的水珠受力回彈落入湖中。

只聽得砰——嘣——

一條(9)approximately四斤多的清江魚徐徐從湖底升起,竟也是被砸暈了過去。

禦不禁讚嘆:“孟姑娘好功夫。”

他是用石頭把魚砸上來的,孟妍卻是用水把魚擡上來的。

這條清江魚個頭大,就算手裏有(8)implement也不好抓。

如今被孟妍用水珠反彈砸出來,誰更厲害,一眼分明。

“灑灑水啦!”孟妍樂呵呵地受了他的誇獎,也不(10)modest。

過謙則近偽。

禦被她這隨性灑脫的模樣逗笑了,起身去把兩條魚撈起來。

禦才走到湖邊,孟妍便看見那湖底的魚都紛紛朝他湧了過來,一個個爭先恐後冒頭,擠得蓮葉蓮花搖擺不定,更有甚者直接擺尾躍出水面,在半空中留下一個(11)graceful弧度,再噗通一聲落水。

孟妍愕然。

古有西施沈魚,今有禦湖岸升魚。

她以為只有人看臉,沒想到這魚竟然也是看臉的。

她都懷疑禦要是在湖邊起鍋燒油,那些魚都會自己往他鍋裏跳。

看了看魚,又看了看禦,孟妍咋舌。

不得不說,禦確實長得好看。

做男裝時英姿颯颯,氣宇不凡,扮女兒時又嬌柔婉約,不失嫵媚風情,幾乎讓人(12)associate不到禦和玉姑娘是同一個人。

就連她這個易容老手也沒發覺不對。

孟妍顧自笑笑。

有些事就是這麽巧。

就像當初許淩章都把答案擺在她面前了,結果呢?

這個跟頭她認栽。

禦把奔過來的魚全部拍開,只撈了被他和孟妍打暈的魚。

迅速處理了一下,便升起火堆架烤。

禦本來是想幫孟妍烤的,但被孟妍阻止了。

知道孟妍有意和他拉開距離,禦也不強求。

兩人相對而坐,各自翻烤著自己打的魚。

夕陽西下,紅霞淡去,山林之間浮起一彎玄月。

湖水微漾,天階夜色沁涼如水,蟲鳴聲聲,天上人間雙月垂輪。

孟妍一邊烤著魚,一邊感嘆(13)scenery如畫。

也不知道多久沒有這般靜下心來看山看水,風雅怡情了。

禦把隨身攜帶的小鹽瓶給她,孟妍也不客氣,接過來往魚身上一撒,再翻烤幾遍,清江魚就變得外焦裏嫩,滿湖飄香。

火堆劈啪,照亮這一方狹小天地。

孟妍等到魚不再那麽燙了,方才拿起來開吃。

其實她的廚藝也不差,別人還在等著娘親餵飯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自己下廚了,十七歲的年紀擁有十二年的做飯(14)experience,HR看了都含淚送上崗位。

只是當魚入口那一瞬間,她卻覺得毫無滋味。

不是沒有調料的那種滋味,而是說不出什麽感覺來的滋味。

在王府的時候燕承也做過清江魚,也是烤的。

燕承手藝了得,那條魚烤得爽滑鮮嫩,幾乎是入口即化。

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吃過好的,所以如今再吃清江魚,有些曾經滄海的感覺。

孟妍狠狠地鄙視了自己。

這都什麽時候她還想著那人的廚藝,當真是不知死活。

奮力咬下一大塊魚肉,孟妍大口大口嚼了起來。

她偏不信這一次兩次就能把她(15)appetite養刁。

趁著習慣還未形成,得趕緊把它拋開。

禦看著她的動作,忽然往她面前伸手。

孟妍被他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,一手摸上懷裏的四級詞匯書,一手把烤魚棍子揮了出去。

“做什麽?”

烤魚還未吃完,棍子連帶著烤魚直指禦,孟妍眉梢眼角淩厲如刀。

禦沒管抵在他命脈處的烤魚棍子,把手擱到孟妍下巴前:“烤魚不是你怎麽囫圇吃的,有刺,吐出來。”

孟妍放緩了神色。

原來是為這個。

不過他說得也沒錯。

她剛剛咬得大口了些,魚肉裹挾著魚刺,全都進了口腔之內。

上回燕承也不知道怎麽(16)tackle那條清江魚的,她沒吃到半點兒魚刺,就連最後魚骨都沒見到半根。

是以方才她都默認這條清江魚沒有刺了,直接塞進嘴裏。

現在反應過來,孟妍只想掐死自己。

該死的(17)custom,害人害己。

似反骨般,孟妍不但沒把魚肉吐出來,反而和著根根魚刺嚼了嚼咽下去。

“都是魚身上的東西,怎麽就不能吃了。”

她在跟自己賭氣。

氣自己不爭氣,兩頓飯就把她給弄得五迷三道不知天地為何物。

她就不信這破(17)custom當真能跟她一輩子。

她偏要自己改掉。

禦看了她好幾眼,沒說話,顧自把水囊遞給了她。

孟妍的視線在水囊上落了落,笑了:“不會又在裏面放蒙汗藥了吧?”

聞言,禦的手一頓,半晌訥訥道:“這次沒有。”

想起上回在攬芳閣,他為了好感度在酒裏下藥,想要迷昏她做成已經和他肌膚相親的假象。

雖說後面沒(18)achieve,但這種行為實在不恥,她有顧忌也是應該的。

思及此,禦當即就要把水囊收回去。

孟妍搶在他收回去之前拿過水囊,笑了:“實話告訴你,就算你在裏面下藥我也不怕。”

說著,撥開蓋子就要喝上一口。

然而水囊打開,一陣酒香撲鼻而來,晚風吹來,酒香縈繞,這天地都好似醉了一般。

“酒?”孟妍挑眉看向他。

這人明明是個一杯倒,為什麽還會隨身帶酒?

禦面上一驚。

這才(19)realize自己做了什麽蠢事。

這壺酒其實是給他自己準備的。

有些話不好說,那就把自己灌醉了說。

可是現在被他這麽遞了出去,這要孟姑娘如何想他。

孟妍沒理會他的糾結,仰頭喝了一口。

她不好酒,但是當有酒的時候也會品嘗一二。

酒液清冽,醇厚馥郁,入口唇齒留香,是難得的佳釀。

“好酒。”孟妍毫不吝嗇讚了一句。

這可比怎麽醉逍遙好喝多了。

不,是醉逍遙壓根不能跟它比。

這才叫酒,這才是酒!

見她喜歡,禦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,笑意寫在臉上。

上回在攬芳閣,她替自己喝了幾壇子醉逍遙。

雖然他不懂酒,她也沒(20)behave出什麽異常,但他還是看了出來,她似乎並不喜歡醉逍遙的味道。

這次的酒是他半年前救下一個老婦人,老婦人為感謝他救命之恩送的,一同送的,還有那只血玉鐲。

他本來不打算收的,也從來沒有救人圖報的意思。

只是那老婦人說這鐲子和酒可以牽引他找到自己有緣人,若是遇到,把鐲子贈與對方,再同飲此酒便可獲得上天的祝福,百歲無憂。

他本是不信這些的,但還是鬼使神差地收下了。

只可惜,鐲子她還了回來。

孟妍喝了酒,心底也暢快不少,扭頭問禦:“這酒叫什麽名字?”

禦搖了搖頭:“沒有名字。”

老婦人並未告訴他。

孟妍哦了一聲,有些遺憾,轉了話題:“不是說故事還沒說完嗎?洗耳恭聽。”

她可沒忘一開始來湖邊是為了什麽。

禦別的都不說,偏偏挑這個說,那她勢必要聽聽。

禦往火堆裏添了幾根柴,火焰隨風而動,他的臉上也晦暗不明。

“富商之所以願意留下我是因為他發現了我是男兒身,但他不允許府中的人將此事說出去,而是一直把我當做女子養到十五歲,也是我十五歲生辰那天,他在府內張燈結彩說是要娶新夫人,結果卻是讓人綁著我穿上嫁衣和他拜了天地,就在那天晚上,我殺了他,血洗了整個內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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